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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赌成性的父亲走投无路,被逼无奈,我只好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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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成性的父亲走投无路,被逼无奈,我只好替他还债

为什么你会为爱情而改变,只是因为,你害怕失去。当你恐惧失去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为他做很多,为他而改变自我。所以相爱的基础,并不是感情,而是恐惧,是没有办法失去彼此。当这种恐惧消失的时候,那就是不再爱了。所以,相爱就是害怕失去。没有害怕,就没有相爱。

没有永远的缘份,没有永远的生命,我们所能拥有的,可能只是平凡的一生。然而因为有你,生命便全然不同,不用誓言,不必承诺,我们只需依了爱缘,以目光为媒,印证三生石上的约定,便牵了手,不必紧握,却永不放松,以自己设计的爱的程式,去演绎一种精典的永恒。

说一个知恩图报的故事。小李村的牛娃,脑瓜灵活,心底善良,事业经营得风声水起,有近亿元资产。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场大火,将企业烧了个净光,牛娃一夜愁白了头,脾气极度暴躁。

牛娃酗酒*博,破罐子破摔,常常喝得酩酊大醉,回家打妻骂子,老婆受不了折磨,离家出去,奇怪的是,六岁的儿子良龙,死活不离开牛娃。

牛娃和儿子相依为命,又拿儿子当出气筒,拳打脚踢,良龙挨打时痛得嗷嗷直叫,身上时常青一块紫一块,见了父亲喝醉就怕得要命,见父亲清醒时又亲的要命。

故事网络图片故事

良龙八岁这年,牛娃*债已累积至百万余元,债主疤瘌脸登门索债,不还,就拿房子抵债。

牛娃知道疤瘌脸剁手杀人,啥事都干得出来,得罪不起,就抱着良龙,准备流浪街头。

没想到,良龙像泥鳅似的,从牛娃身上滑落,对疤瘌脸说:你敢同我*一把吗?我家房子至少值三百万,以此为*注,一局见输赢,你赢,房子归你,我赢,我爸欠你的钱一笔勾销。

疤瘌脸哈哈大笑道:好大口气!好,大爷就陪你玩玩儿,比大小还是猜点子?

疤瘌脸掏出骰子,晃了晃。良龙眯着眼,笑着说:你是客,你说了算。疤瘌脸说:咱就来简单的,一人一次,比大小,谁小谁输。你是小孩子,让你先来。

牛娃要上前阻止,却被一把推开,良龙说,爸爸,你都*了两年多了,就让儿子我玩这一把,输就输了,你又不是没输过。

牛娃呛得上不来气,就不加阻止,随他的便吧,不管输赢,房子都住不成了。

故事网络图片故事

良龙接过骰子,拿来一只碗,随手一抛,骰子转了几圈,静止,二点。

疤瘌脸说:别*了,认输吧,老子运气再差,也不会小于二点。来,签字画押,房子以后归我了。

良龙眼皮都不抬,说,你是吓得不敢*了吧?

疤瘌脸大恼,道:我要是小于四点,就算是输,你……

没等疤瘌脸说完,良龙接口道:你要是大于三点,我再倒赔一只手,让你剁了。

疤瘌脸被噎得慌,一运劲儿,将骰子投入碗中。骰子转了几圈,慢慢要静止,却还没有完全静止,但已成定局,六点。疤瘌脸递了个脸色,一个随从抽出匕首,要切良龙的手。

随从拔匕首的一瞬间,袖子带出一阵风,将还没完全静止的骰子吹翻了个身,变成了一点,稳稳当当躺在了碗底。

疤瘌脸扇了随从一巴掌,又对良龙说:这次不算,有作弊嫌疑。良龙嘿嘿一笑,道:作弊也是你们作弊,关我球事,愿*服输,别他娘的婆婆妈妈。

谁也没想不到,良龙小小年纪,竟说出这等行话。疤瘌脸要反悔,还想动武。良龙嘲笑着说,说话不算数,还有脸混江湖混,买块儿豆腐撞死算了。

疤瘌脸气急,举起巴掌就打。良龙不急不忙,一个闪身,躲过巴掌,顺手牵羊,夺过了随从的匕首,像折树枝似的,咔咔咔,将钢铁铸的匕首掰成了五段,这手劲儿,用在人身上,还不将骨头捏成齑粉?

所有的人,包括牛娃,脸色都吓白了,直冒冷汗。疤瘌脸语无伦次地说:咱,咱们,债务,一,一笔勾销。说完就带人想走。

良龙慢悠悠地说:别急着走,我的话还没说完。今天的事儿,都给我烂进肚里,谁要敢透漏半个字儿,下场,就如这把匕首,滚吧!

疤瘌脸慌乱带人逃窜,良龙扑通一声,给父亲牛娃跪下,说:爸,儿子吓着您了,你打儿子吧。牛娃拉起儿子,却说不出话来。

故事网络图片故事

良龙说,我本是*仙,投胎做你儿子,报恩来了。十几年前,我受到责罚,困在山中,闭门思过,几欲饿死,你路过,将身上带的干粮全给了我,又从家中带来肉食,让我饱餐一顿,我吃完你家两个月的口粮,和仅有的两只鸡。你们全家挖了两个月野菜充饥。

这事儿,牛娃记忆犹新,只是不明白,儿子这样有本事,挨打时,为什么不反抗。良龙解释说,老爸打儿子,天经地义,有了气,不拿儿子出,找谁出?我就是来还债的,挨打算得了什么?

牛娃顿悟,这几年来,都是自己错了,走不出挫折的阴影,还不如儿子明事理。

故事接近尾声。牛娃将妻子请了回来,一家子团团圆圆,又办起了实业,牛娃也成了远近闻名的慈善家。

天良的故事,谁也不敢对外说,他要像常人一样过日子,等报了恩,再去阴司报道,继续做*仙。

1

“你是谁……”两鬓斑白的老人坐在落花满地的院子里,混沌的脸上一片茫然。

“爹……”花溪有些无奈,她双手伏地,有飞花落在渗着鲜血的指尖上,隐隐的凉意透心。

“哦,你好。”老人的脸上露出孩童般的笑容,将攥在手里的一块石头放在花溪掌中,声音里有熟悉的慈爱,“给你糖吃。”

握着尚有余温的石头,花溪终于知道传闻不假。她的任性无知,果真气疯了自己的父亲。

花溪生平只做了一桩事,就把自己从一个人人艳羡的千金小姐变成了扶苏城里教育女子的反面教材。

这桩事,便是她因为自己的贴身小厮安和做了长乐坊的戏子。她不顾父亲断绝父女关系的威胁,放着云端上的千金小姐不做,在一众看客猥琐轻慢的目光中,毅然将自己卖身长乐坊,甘愿做了一名倚门卖艺的乐娘。

花溪的父亲因此气得卧床月余,不久之后,竟变得痴痴呆呆,谁也不认得。

扶苏城的父母目睹花老爷的境况,同情之余皆心有余悸,赶紧教育女儿:百善孝为先,切不可做个像花溪那样的不孝女。真是寡廉鲜耻,为了不相干的人将父母抛置一旁。

可那时对花溪来说,只要是为了安和,莫说长乐坊,碧落*泉她都义无反顾。

如同荒唐的帝王为博美人一春,花溪犯下的种种浑事,也只不过想自己凤冠霞帔的那日,盖头滑落的那端能是安和罢了。

可安和最终娶的人却不是花溪。

2

扶苏城长乐坊曾有一绝,名唤六月雪。六月雪本名茹娘,因一手琵琶弹得出神入化、凄厉肃杀,闻者往往不自觉心生寒意,哪怕身处六月也能感受凉凉飞雪,因此得名。

花溪第一次进入长乐坊时,看到水榭台上紫绡纱幔后的茹娘,嘈嘈切切、珠落玉盘,时如蛟龙入水,时如枯叶秋风,不自觉便生出了欢喜。

长乐坊西阁为梨园,东阁为乐坊,想要长久呆下去,须练就一门看家的本事。花溪原本打算进入西阁,好与安和朝夕相见,因那次听了茹娘一曲,竟*使神差地选择了东阁。

她悟性极高,虽师承六月雪,但曲调欢快明朗,指法灵活多变,让人感受如三月飞花的清新与愉悦,不久便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头——飞花指,与茹娘并称扶苏双绝。

扶苏双绝最初师徒情深,进而惺惺相惜,到后面更是情同姐妹,可最终还是因为一个男人,走到了反目成仇的那天。

此事要从茹娘被册封为安康郡主一事说起。

二十年前一场宫变,有皇嗣流落民间,圣上扶苏城寻亲时遭到刺杀,机缘巧合被当时懂些岐*之术的茹娘相救。皇帝感念恩情,御笔亲封,长乐坊的琵琶娘便成了皇朝的安康郡主。

扶苏城男子娶亲,尤看中女子身家,茹娘成了郡主,一时间惹得扶苏城的世家子弟们纷纷青眼有加,上门提亲者络绎不绝。

也许女子在一处厮混久了,眼光也变得相似起来,没想到茹娘最终看上的,却是花溪心心念念的安和。

安康郡主大婚当天,长长的迎亲队伍停留在长乐坊门前,马上的安和一身大红喜服,棱角分明的眉眼更显英气逼人。

花溪抱着一把琵琶挡在迎亲的车马面前,她的身后,茹娘已在众人的簇拥下高贵端庄地站在了长乐坊门口。

一人一马对峙,花溪架起琵琶,丝弦铮铮,时而如万*厮杀,时而如百*夜泣,时而又如英雄末路血语柔衷,与扶苏城的十里红妆相映衬,竟让人生出了一阵寒意。

飞花指花溪,原来也能弹出如此苍凉的调子。

铮铮的丝弦声越来越快,青葱的手指渐渐渗出了鲜血,染在丝弦上,滴落尘土里。马上的安和脸色微变,跃下马头抓住花溪的手,又惊又怒,“你疯了!?”

“安和,我竟不知道。”花溪抬起眼,轻声笑道,“原来你喜欢的,是这样的调子。”

安和目光复杂,最后却将她轻轻拥住,“对不起,我需要她的身份,来实现自己夙愿。”

“等我……”他轻声耳语,却调转马头迎向了自己的新娘。

大红的身影擦身而过,花溪感觉自己的心已寸寸成灰,世间最要不得的事,便是等一个不知何时归来的人。

七年前杏花树下,他们许下了彼此的*泉碧落。七年间,她不顾云泥不顾脸面一路相随,她以为已经够了,可他却还要她等。

可她已经累了。

大婚过后,飞花指花溪与其父便消失在坊间,六月雪茹娘携其郡马去了皇城领命。没有了扶苏双绝,曾经车马川流不息的长乐坊,渐渐门庭冷落、乏人问津。

一场贪嗔痴怨,最终曲终人散,从说起时一声嗟叹到鲜有人提及,不过三年的时光。

3

垵月关,风沙漫漫。

原本也是一个繁华之都,归前朝景王所辖。二十年前景王夺位失利,登位者代王为肃清景王余*,竟将垵月关连同上万守将与百姓付之一炬。从此以后,垵月关长年总有万千冤*飘荡,二十年寸草不生,慢慢被*沙席卷,变成了人迹罕至的荒凉之地。

破败的木门里,纤细的姑娘抱着大大的琵琶,一袭素白、几分肃杀。

朱顶的马车停了下来,衣着华贵的女子推开破败的木门,看见了*土庭院中的姑娘,眼里露出喜色,“花溪!”

花溪抬眼,看见了门口的女子,眉眼里落了寒霜,“花溪在哪儿?我并不知。”

“花溪。”女子小步匆匆上前,满头珠翠摇曳生辉,“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

“找我做什么?”花溪嘴角泛起讥讽,“抢丈夫我又抢不过你。”

“花溪,随我去皇城吧,我在皇城里置了一间长乐坊,正好缺一名坊主。”来人丝毫不理会花溪的冷嘲热讽,将一张烫金聘书自桌上铺开,“垵月关终究不是个好的疗养之地,若去了皇城,还能给花伯父请几个好的大夫。”

眼前的女子巧笑嫣然,雍容华贵,与她在长乐坊教习时的寡淡病弱简直天壤之别。想到她如今的枕边人,曾是自己年少时立誓要嫁的人,花溪便觉得自己像挨了一记闷棍。她从来没有想到,她曾视为莫逆的茹娘,如今的安康郡主,会将她暗自许了一整个少年的韶光,变成了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无论花溪多么不想见眼前的这个人,她的这番话,却正中了她的软肋。

当初她陷入魔障,心里眼里全是安和,从未考虑过自己的父亲所承受的伤害。等一切落空,惊醒之后,才猛然发现父亲已一夕苍老,痴傻若三岁孩童。

这些年她辗转求医,却始终没有找到医治父亲的痴症的办法。垵月关的风沙确实太大,她自家里带来的那些积蓄早已在辗转奔波中,吹散在*土里。如今莫说要给父亲治病,却是连生活也成了难题。

花溪决定收下这一份邀请,她不得不承认,她的心底还有一个愿望,想看看那个人,这三年过得可好?

茹娘欣然离去,看得出她是真的高兴。花溪想,也许大概,她对她,多少存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愧疚吧。

花溪记得那时每当自己絮絮叨叨说起安和,茹娘总显得漫不经心。待花溪觉得没趣时,她却又巴巴赶过来安慰她,“好妹妹,那安和横竖都是你的,千好万好还不是由你说了算,我在意不在意,又有什么打紧?”

那番安慰让花溪觉得甚是宽心,她坚信哪怕全世界的女人都来跟她抢安和,唯独茹娘不会。

可信任有多深,背叛就有多痛。花溪永远记得那日朝廷册封的圣旨刚下,她满心欢喜地前去道贺,可那个令她满心祝福的人却告诉她,“花溪,我怀了安和的孩子,我们要成亲了。”

没有任何征兆,花溪无法相信,是在开玩笑么……

“我与安和,青梅竹马。”不顾花溪惨白的脸色,茹娘狠心击破了她最后一丝侥幸,“你可知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

花溪忘了自己当时到底是以何种心情听完那些话的,只知道她最爱的男人与她最爱的女人一起,将她这些年的漫漫时光,堆成了一个笑话。

恨么?怨么?还是……罢了吧。

浮世多变,故人难再。临水照影,当初春桃一样的少女早已变成了眉目沧桑的老姑娘。蠢过一次,若再执着,便有点冥顽不灵了。

眼下能治好父亲的病,便是比什么都重要了。

推门进入了父亲的房间,花老爷目光混浊,怔怔地看着她,喉头抖动,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皇城……别去……”

“什么?”花溪收拾着老父亲的行囊,一时没有听清。

4

刚入皇城的几月,日子还算平静。茹娘果然帮花老爷将皇城的名医请了个遍,但其痴症成因复杂,且病情拖延太长,始终没有医者找出根治的办法。

有人提点宫中御医萧岐山未入宫之前,曾医治过相似的病例,只是如今萧岐山只医皇帝一人,不是平常人家能够请到的。

茹娘欲言又止几次,终于提出,当今圣上酷爱琵琶,若能入宫将皇帝哄高兴了,或许能够借出萧岐山一用。只是现下,尚须等待时机。

皇城的长乐坊比扶苏城的那间大上了许多,此前茹娘早已招募了一批精通音律的乐娘。花溪身为坊主,只需每日晨间调教一下新到的乐娘,并不需要抛头露面。

茹娘有闲暇时,也会来到坊内与花溪切磋琴艺。高兴处,偶尔会拌上一两句嘴,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她们初见时惺惺相惜,却又暗中较量的那段时光。

她们很默契地没有提到过安和,也没有提到那个让花溪不得不放弃安和的孩子。茹娘有时看到长乐坊的窗外两三稚子的嬉戏打闹,总是目光幽远,久久不肯回神。

长乐坊的窗门外,偶尔还会出现一两个打马而过,一骑绝尘的背影,这时花溪总会想起安和。

不知他的夙愿是何,可实现了吗?

花溪觉得自己有几分可笑,她不知道自己还在期盼什么。早在三年前,安和就以实际行动告诉她,七年的耳鬓厮磨,终抵不过皇朝的一纸册封,又遑论这皇城里的荣宠加身、富贵满门。

花溪在人群中第一眼见到安和,就觉得他注定是自己的人。自小养在蜜罐里的大小姐,想要什么从来不懂得迂回,众目睽睽之下,点名道姓就要他。

花老爷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只好将大街上脏兮兮的小乞儿领回府,洗干净送给她做了贴身小厮。

梳洗干净的安和手里握着白面馒头,低眉顺目立于堂前。他剑眉入鬓、鼻梁挺直,乌黑的眸子隐没在长睫的阴影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虽粗布葛衣,却书香气质、风骨卓然。

大街上那一瞥,花溪只觉得小乞儿那乌黑的眸子有数不尽的故事,却没想到模样竟是生得如此好看。她拿起他手中的白面馒头扔到地上,“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们去往了扶苏城的最大的酒楼,花溪一路上叽叽喳喳,告诉安和这里有山珍海味、琼浆玉液,只要他想吃,什么都可以。

花溪犹记得那日她挽住安和的手臂眼巴巴地求他,“只要你开心,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没想到恭顺的少年睥睨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马,忽而冷笑,“我要这天下,你能给么?”

那般阴冷而怨*的神色在他眼中一闪而过,花溪一时错愕,张嘴却忘了自己想要说的话。她以为自己看错,昨日还朝不保夕的小乞儿,今日心中又怎么会装着天下?

如今看来,却是她想错,安和心中的那片天从来都很大,扶苏城装不下,她也装不下。却不知这帝都皇城,是否终于能够装下?

5

七月未央,天气却已渐凉。

长乐坊竹影摇曳,素衣披发的花溪抱着琵琶坐在庭廊上。日头已经西斜,她的身后有长长的影子盖住了已开始败落的荷花。

琵琶的曲调断断续续、略显躁动,花溪索性放下琵琶,拿起花铲开始侍弄廊前的一株秋菊。

一阵风过堂,花溪打了一个寒噤,转身时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斗篷,眼前出现了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

剑眉入鬓、鼻梁挺直,眼眸不似年少时那样乌黑,变成了幽深的茶色,比之年少时的俊美,眉眼里多了几分硬朗和沧桑。

“初来皇城,可还住得习惯?”眼前的男子嘴角微微翘起,轻声相问。

“还行……”花溪压住胸口,生怕心脏会跳了出来。本以为那里已如死灰,却没想到三年过去,她见了他,还是这般心惊肉跳。

“那便好,若有什么缺的,尽管差人去我府上。”安和抓住快要自花溪肩上滑落的斗篷,拢住她的身子,动作娴熟的地将斗篷仔细系好,“你一向怕冷,莫要着凉。”

花溪摩挲着襟前的同心结,这是安和作为她的贴身小厮时,侍弄衣物最喜欢系的结。

她一时有些迷茫,她听过安和的传说。他当上皇朝郡马第二天,便自请驻守边塞,这三年间屡立战功,如今已是圣上亲封的骠骑将*了。

却不知道这位已为人夫的骠骑将*为何在这样一个下午,跑到她的长乐坊,在她胸前系上了一个同心结。

他难道不知道,只有心心相印的两人之间,才可为彼此系上同心结吗?

花溪不愿多想,也不敢多想,她不懂安和,只知道从初见时的小乞儿到如今的骠骑将*,他的爱涨价太快,对她来说已经足够昂贵,哪怕拼上所有也要不起。如今爱过、痴过、伤过,她只想波澜不惊地渡过余生。

“听你一说,确实有些冷了,那我先回屋暖一暖。”花溪呵呵一笑,保持礼貌地揖了一揖。

“非要与我这么生分么?”手臂被另外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抓住,对上的是隐隐含着怒气的茶色眼眸,“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你现在,是不是连恨都不肯恨我一下?”

“将*说笑了。”花溪伸手想拂开他的手掌,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一着急,干脆一根根去掰他的手指。

安和轻笑,顺势一把将她捞入怀中,“为什么一句话都不交代就离开,你可知这三年我很想你,气消了,便回来吧。”

“安和。”花溪听得怔怔然,终于搞明白原来她万念成灰那这三年,在他眼里,不过是她使的小性子。

她打算澄清,并且尽量让自己波澜不惊,“自你抛下我走向茹娘的那一刻,于我而言,已是始乱终弃。既然弃了,便不要来招惹。这不是从前,我生了气,你哄哄就可以。如今你已为人夫,有了相伴一生的妻子,早已成不了我的一心人。”

“所以我不能信了,所谓誓言,随风散了吧,你我都回不去了。”她与他,相遇已十年,这样的怀抱,这样的言语,她信了七年,又用了三年的时间来忘记。年少时做梦都渴望着的怀抱,如今却只觉得陌生而冰冷。

看着花溪的眼睛,安和突然有些慌乱,他记得从前那里永远有星光流淌,可现在只剩下黯淡和空洞的陌生。

回不去了么?当初他遭逢追杀流落街头,是她,将他隐匿于花府,让他得以七年喘息。千百个孤寂的夜里,她是唯一的星光,哪怕日后他伪装,他周旋,他争斗,他杀戮,这片星光,也从未在他心间消失。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这片星光之间,开始隔了万水千山。不,他不允许。

6

八月中秋,千里婵娟。

皇城有条相思河,历来中秋都会举行花灯会。舞榭歌台火树银花,达官显贵往来如织。一河的花灯,一河的画舫,每年总有一两个技艺高超的舞娘乐娘,在这花灯会上一举成名。因此只要是皇城里面有些名气的歌楼乐馆,都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花溪不忍辜负坊内如春色一样饱满的姑娘们,也组了一只小小画舫,带着这些年轻的乐娘们去瞧瞧热闹。

画舫行到相思河一半,花溪恹恹有些困意,突然自天外飞来一颗青色玉石,直直砸向了她的额头,鲜血顺着她尖细的脸庞滴落在胸前,像一朵朵红莲晕开。

隔着几步远,一艘样式考究的画舫上,锦衣玉带的小小丫头眼带怨*,“呸!狐狸精!”

舫内早有气性大的乐娘怒喝,“谁家没有教养的丫头,说谁狐狸精?!”

“我娘说了,琵琶弹得好听的漂亮女人都是狐狸精!”

一句话不知是夸是骂,花溪哭笑不得。用玉石砸人,想必也是富贵人家宠得无法无天的小姐。

抬眼间小舫上多了一位抱剑的黑衣侍卫,“小主人不懂事多有得罪,我家主人请姑娘到舫上一叙。”说完也不等花溪回应,直接抱着她的腰掠到了旁边那方画舫上。

那画舫内雕梁画栋、婢子成群,珍馐美酒青玉案,顶级富贵人家的排场。

扔石头的小丫头似乎刚遭遇过训斥,瘪着小嘴躺在一位花团锦簇的夫人怀里,主位上的男子一袭玄色锦袍,眉宇之间贵不可言。除此以外,右侧坐席上,还有一个花溪不愿见的人——安和。

“小女无状,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多担待。”锦袍男子开口,“不知姑娘是哪个坊里的娘子?”

“贵人耳目众多,此前已经跟了我们一路,又何必明知故问我是谁。”花溪语气并不和善,说实话她有些反感这样的势头。人砸了便砸了,说要见就掳她过来,干净的衣服都容不得她换上一件。

锦袍男子朗声一笑,“飞花指花溪除了技艺非比寻常,性子也与众不同。”转头吩咐身边的老奴,“看座!”

也不是老奴是否故意,将花溪的座位安排在了安和正对面。

婢子们往各桌派发糕点,花溪拿起其中一个,抬头却对上了一双幽深炽热的眼睛。她一阵慌乱,将点心胡乱塞进嘴里,却被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

安和看着被呛得满面通红的女子,突然忆起那日他们依偎在杏花树下,她献宝似的拿出自己新做的糕点,“你吃!”糕点其实很难吃,他却一口一口吃了下去,一点儿都没剩下。

心里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塌软了下去,他突然一惊,看着坐上的锦袍男子,不觉又硬了心肠。

听到花溪呛得不亦乐乎,坐上的锦袍男子打趣道:“这些糕点姑娘若喜欢吃,朕这里多得是,不必如此猴急。”

花溪悻悻然,“小地方出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见笑,见笑。”

花灯会结束,长乐坊花溪一举成名。听闻这次花灯会圣上微服游河,听得她的琴音绕梁,竟亲自迎入舫内,一夜不曾放回。第二天四台金顶软轿,钦点为宫中御用乐师。

有人说如此阵仗,那天子不一定是看上了花溪的技艺,说不定是看上的花溪的容貌,如今迎入宫中,近水楼台,指不定哪天乐师就变成了妃嫔。

流言一起,有人艳羡有人嫉妒,花溪不知该哭该笑,这皇城八卦界空穴来风的本事,真是一点不输扶苏城。

7

花灯会上的那一出,虽然过程不太美妙,倒也歪倒正着,遂了花溪一桩心事。

只不过进入宫门到请出萧岐山为父亲诊治,还有一段距离。皇帝虽爱琵琶,却并不是贪享丝竹之辈,要把皇帝哄高兴,似乎还要点火候。

九月初九,重阳之节,却也是当今圣上的生辰,丝竹排场自是少不了,花溪略有些紧张,她邀请茹娘同台合奏,想着扶苏双绝出差,总会溅起一些水花。

九月九日殿外秋风萧瑟,殿内中央却有莲花盛开。花蕊中,两名美丽的女子身披彩衣怀抱琵琶,丝弦时而铿锵,如天地飞沙、百鸟朝凤,时而柔美,如新房细语、雨打芭蕉,众人听得入迷,连手中的吃食都停在了嘴边。

一曲毕,人群久久没有反应。须臾,掌声雷鸣。

皇帝的眼神在她们身上流连了一圈,若有所思。

“看今日台上的这两位女子不同凡响,颇有昔日两位王妃之风。”

不知谁叹了一句,大殿内气氛立刻跌入了冰点,人人噤若寒蝉。皇帝眼里阴晴不定,一言不发拂袖离去。

大殿内已跪倒一片,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昔日皇宫内一对绝色姐妹,尤擅琵琶,深得先皇喜爱,分别赐予了儿子景王和最喜爱的义子代王。

前朝先皇生前自恃身体康健,储君之位一直悬而未决。二十年前他重病之际,代王以景王不顾先帝病重,骄奢淫逸难为明君为由发动*变,在景王府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所到之处,不留片甲,死亡的味道经久不散。

彼时代王妃与景王妃双双有孕,姐妹二人为了腹中的孩子,相约逃出宫外远离纷争。姐妹二人出逃之际,正值代王斩下景王的人头,迈向了帝王的宝座。

代王命人搜寻王妃的下落,终于在扶苏城外一间破庙内,找到了代王妃的尸体,腹中的孩子与景王妃均不见了踪影。痛失挚爱的代王断定景王妃谋害了自己的王妃,遂布下天罗地网搜查景王余*,誓要斩草除根。

而这两位王妃,早已是朝堂之中不可提及的禁忌。

皇帝的生辰宴,在一片战战兢兢中宣布结束,花溪连跟皇帝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她有些气馁,遂抱了琵琶在御花园的凉亭内一阵乱弹。

花丛中隐隐听到一些争吵之声,花溪停下动作,却见茹娘步履慌乱小步跑出花丛。她匆匆瞥了花溪一眼,竟连招呼也不打,几乎落荒而逃。

花丛中隐约可见一个明*的身影,落荒而逃的茹娘眼眶红肿、珠钗松落,脖颈上依稀可见几处红痕。花溪一惊,心念千回百转,突然觉得世间一切,皆荒唐无比。

明*的身影自花丛中走了出来,神色疲惫地坐在花溪对面,“今日是朕的生辰,却一天都没听到朕想听的声音,姑娘若有好的曲子,便为朕弹奏一曲罢。”

疲累的声音让花溪莫名生出了几分心疼,她架起琵琶,选了一首欢快的曲子,“一首《贺长生》,愿陛下福泽安康,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皇帝沉吟许久,言语里竟多了几分自嘲,“这世间谁人又能长命百岁,怕是短短的几十年时光,都是奢望。”

“陛下心中有割舍不下的人?”

“割舍不下,又当如何,既不能相守,便舍不得将其锁在宫墙之内,不如在有生之年,尽量满足她所有的愿望。”皇帝看向她,“你说对吗?”

“对错由心。”花溪垂下眼眸,“其他的,尽人事,听天命。”

“好一个对错由心!”皇帝朗声一笑,站起来负手而立,“你所求的事,朕准了,但是朕有个条件。”

一个人爱上你的原因,并不是你有多好,而是你对他有多重要。为什么有些人表现的再优秀,也不如别人撒几句娇管用,就是这个道理。你的优秀,只是你的好。而别人撒娇,却让男人觉得自己很重要。谈恋爱,是两个人相互权衡比重。所以啊,你对他有多重要,就代表他有多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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